夢里的國文課小考

昨晚夢里的國文課小考，拿到考卷的那一瞬間，我才領悟自己一向都是乖寶寶，不曾交過白卷，於是決定使壞一次，完全不寫。就這樣看著考卷發呆，看著上面的選擇題想像著某些如今再也無法回憶起細節的人生習題。「這就是壞孩子的悠閒嗎？」考試時間過了一半，我忽然心慌，深怕被貼上壞孩子的標籤，於是卯盡全力開始作答，但每做完一題就會有一題從旁邊空白的隙縫生出。我決定放棄如精鬼蔓延紙上、無限增生的選擇題，直接寫後面的作文。然，就在開始動筆之際，鈴聲響起，有人收走考卷。就在同學們開始討論題目難度時，（先前書林工作的同事如今卻是我夢里的高中同學）J問我說：「作文題目你怎麼寫？題目是關於父親的一些描述。」我假意微笑，想要爭取時間思考然後回答，但腦筋一片空白，壓根記不得剛才到底寫了什麼，便發了狂似地衝向講台上的考卷堆，一張又一張地搜尋自己的考卷，但無論如何就是找不到了……

氣餒地走出教室，發現自己和同學們原來都在一艘船上，目的地不明。望著一片無盡汪洋，我繼續翻找著關於父親的記憶，卻始終沒有著落。「我到底寫了什麼？」忽然，一陣痠痛自頸間蔓延開來，將我推出夢里。持續了好幾天的落枕啊，該死。我躺在床上，僵硬又緩慢地轉著脖子，拿起手機查看時間。忽然想到，或許我將在未來寫出一篇短篇小說，它將記載著那一張考卷上的答案，屆時，夢里的我或許可以不再那麼擔心受怕，忘記他到底是怎麼描寫父親的。